- 以下與實際人物沒有完全關係
- 他們並不屬於我,他們屬於彼此
- 注意:內含扭曲史實、BL、 成人向(NC-17)內容
- 內有:郭賈
- 獻給努力一番寒徹骨的孩子們
焚燒理智,淨圖些壓迫心力,使整個心肺都感如此撼動,粗喘得仿佛是缺氧的魚類,在夜深人靜的此刻,反覆的與著此人浪費人生。
那個將死之人,那個鬼才,那位軍師。郭嘉,字為奉孝,表面永遠得心應手那短迫的未來,孰能無過的只有他曉得自己是如此無力,而那夜夜奪取呼喘的,不過是他僅想把握的生命。這世上沒有真愛,只有甘霖於貧土的救贖。
現今並沒有盡頭,他們是如此的堅信。
或許那可能存在,在某個時代,某個時間點,也許真是個存在,可讓人思慮,可供人摸索,但絕對不是現在,在這個絕對亂世中,在這個什麼都不剩的信念裡,時間是毫無盡頭可言的。對於這個世代,對於整個國家,對於那些艱辛於世的百姓們。
一個生命的終點,不過又是另一個絕望的開始。
說是湛湎荒淫也不為過,那不過是在這根本沉醉不去的夢境中尋求一絲現實,就依藉著那些下一秒便會冷去的旨酒,打從背脊的涼意跟蹤著隨地流逝的生命,半點無任何溫存,即便身邊總有人留下,那些從不在心上的。或許永遠的隻身一人,在夢中,在懷中。
那片空泛的荒心是忘了幾時起,不再有人居住,或許是通悟以來,又可能是打從起點,曾經停留的妻子,不過只是在此刨了個墳,將自己埋進,不復舉案,留下的只是個空有才智的廢人,不再也不曾陷入所謂的無可救藥,對上世人、狗官的眼光,永遠只是個葬在酒樂底下的鬼才軍師,僅此而已。
可悲至極,淒美盡是一派胡言。
那稱是命運的追隨,郭嘉逮上了一個人,應該不能稱是他逮的,但情況最終落於此,由來也說不清了,明白點便是這人正往那貧乏裡去了。毫無緣由,就這麼發生了,要追溯也許是當初受委的監督,又可能只是平白無故的一句請安,更或甚至在任何人都無意察覺下,偏偏就這個人注意到了。人在承受病痛時,內心總是無比的脆弱不堪。就這麼得突然,同時也這麼的難以曲解,但在意識到時,不過又只是瞬間轉換快感的緣故,將來自一個人的情慾在高峰時轉嫁至另一個人身上,這是件多不敬卻又多無可否認的事實,特別是叫喚了出口。
但郭嘉是清楚的,他明白人際之間的牢固性,那樣的懷疑亦等同無止盡,更是塊阻路在這個並無優勢的男人身上。賈詡。
他們不可能交歡,更別說是交心,這使得自己變得愈來愈乾涸,偶然的從女孩手中的銅鏡瞅見自己,白皙的容色不明顯的又增了點蒼白,只是笑意從沒變卦,這可能是察言不出觀色的一大響應,多少的一夜春宵並未給予哪個人真正的歡愉,只是郭嘉要的,可能只是再多一點點的相伴,再多一點點的逃避……然後將那每一秒的雲霄,好好的代入進自己可憐的妄想當中,直到眼眶浸濕,直到那些不曾久留的女子們離開。
一個無人陪伴的深夜中,郭嘉因一個難以闡釋的夢魘驚醒,那時的喉頭異常的乾渴,到了幾乎要灼燒起來的程度,發自太陽穴的龜裂感甚至想再次將他擊昏,在正要起身以甘茶順喉之前,體內的器官便已開始沸騰,打算至人於死的心悸抽取著肺部的空缺使他劇烈喘咳起來,最後招來一股血腥從他摀住口的指間流出,落在他的衣襟與被單上成為朵朵紅花,然後才猛然想起方才的夢境,賈詡與死亡,更植入心底的是那滿滿的絕望。這人不曾因生命的消逝而有所退縮,但現在卻使他深受痛楚,全身的骨骼就要被拆扯開來那樣,他從未何等感受真實就只為了段所想要的、使人眷戀的某層關聯,惡寒襲捲而上,這次是為了郭嘉自己的死,但這比較能安他的心,然後心跳的沉澱才再次使人安睡,也不是那麼完全安然,而是少了那點疙瘩而不再那麼糾結。當百樣漠然的巧合碰撞在一起的同時,只是讓千種的命運重新組合,這全是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盡頭的緣故,倘若沒有人結束便不再有開端。
日復一日,某段郭嘉病了的日子裡,在陰錯陽差下看照病體成了賈詡的事,那表面上百般不情願,骨子裡八成好不到哪裡去的軍師端著藥湯來到郭嘉面前時,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守備,一切又這麼的短暫結束,然後再次短暫開始,而那或許僅是命中註定。
兩個大男人共享著同張床,長相俊秀的一方正完全統治著另一方的胴體,那個因年歲而緊致的腰肢更是在他的掌握之下,那個相形之下蒼桑的臉孔在郭嘉眼裡怎麼瞧都一樣迷人,他紅著總是皺著的臉,並非不甘而只是在困擾著該不該發出音量,他可是相當的有感覺,也相當的悸動於此人之下。最後他選擇的是,稍稍撐起萬分無力而享受的腰桿,將在暗中仍熠熠發光的耳飾,溫柔又情色的以舌尖舔拭與包裹,並一舉將藏在金髮底下的熱度全數激起。然後再一次的在灰燼重生。
「文和。」他緊握著仍然發汗的手,那有些粗糙的令人著迷,又把玩著對方因汗水給濕濡的黑髮,眼神亦在夜裡似火的發光,他喚著賈詡的字號,婆娑著愛昵。「嗯?」
「我是個將死之人,而所有人都是。」他停頓了下,繼續那日日夜夜糾纏著他的瘋語:「但文和並不是。」
「你是足以使我苟延殘喘的一線生機。」隨後,郭嘉只是得到了賈詡一個稀有、簡短又主動的吻,嚐起來有些苦澀或許那臉上的鬍鬚還刺癢了他,但這正是他要的,即使再怎麼出奇不意,即使他從未知道自己的需求,但也足以使人忘了所有,那股過去每每纏繞著他生命的短暫。他淡淡的微笑,只針對郭嘉的,「快睡吧。」他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