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以下與實際人物沒有完全關係
- 他們並不屬於我,他們屬於彼此
注意:內含扭曲史實、BL
內有:極東兄弟(主)、紅色同志(次)
內有:極東兄弟(主)、紅色同志(次)
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?用來阻隔的海洋,愈看愈深,愈看愈遙遠?
在不知不覺之中,我們都在同一片森林之中迷了路。
被不同的利益所誘惑,犯下一次次難以挽回的錯,不論是你還是我都一樣,並且到現在都還在森林之中徘徊。
儘管口中碎念的是對方的名字,身子卻不禁往反方向前進,戰火怎麼燒也燒不燼這被戰爭所扭曲的地方,我還記得,這片森林有個名字……
稱之「迷途」。
將雙眼睜開,勉強的將身子撐起,手指碰了碰在嘴角結痂的傷口。還是有點疼……將眉輕輕蹙起,腦內懸盪著對方的樣子,空洞的眼神低著頭,臉上的貼布還有多處的擦傷,吊在臂膀上的纏布還有染上暗紅的軍服。
將頭垂下,輕輕的闔上眼,自己的腦內除了痛苦外沒有別的。
剛剛好像夢見了過去,那過去的笑聲與柔和,漂亮無刺的陽光,過去充滿檀香味的房飾。
一雙又一雙弄得濕淋淋的小腳踏進木板房,嘴裡喊著是早已生疏的名號,自己吐息著柔軟的空氣,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下,揉揉疲倦的雙眼,一邊輕輕呵欠一邊闔上看倦的書卷。
「來來把身體擦乾ある。」拿出早在椅背上掛好的數條浴巾,等他們一走到自己面前,便一個個將他們幾個包住。
幾個年紀還小的童心,也許喜歡身上濕濕涼涼的感覺,也許也是剛好被碰到癢處,邊發出嘻笑聲邊躲開自己的舉動。
「我來幫忙吧,耀哥。」菊從後面的房間走了出來,手上也捧著幾條浴巾,帶著輕柔的微笑。
「謝謝小菊ある。」輕輕的微笑,陽光恰好落在對方與自己的身子上,讓全身都感到暖意。
也許是因為幸福才會覺得陽光格外的暖和吧。柔和的顏色,溫暖的笑容,那樣的日子,也許是因為再也不會歸來而存在。
如果說我們清楚,逃避是不會結果的。但是為什麼、為什麼我們還是不能正視對方的眼睛?
明明很想很想見到對方,卻死也不願意到對方面前說些什麼。
明明痛苦著、哭泣著,卻不願意去依靠對方,將自己的悲傷讓對方也能分擔。
明明……
在戰爭過後我們剩下什麼?慘白的嘴唇,一啟一闔的還想辯解什麼。
但總是在遙遙之地上,無止盡的疏離,無法回頭……
我愛你,我想讓你知道,我想讓你的每一處知道。但你卻不再看我,儘管我作出了些什麼。
你是我的全部,失去了你,我一無所有。
我用他人的愛來填補自己,晝夜之間,我什麼都沒得到。
不要再背對著我了……真的,沒有從前了嗎?
──今天,也來了嗎?
──這是什麼樣的感覺……?
「小耀你在嗎?」帶著微笑將木門推開,手裡提著一袋塑膠袋,稍微用手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,眼稍彎成一條弧線,似乎很快樂。
高拔的身子套上的是改變政權後的軍服,勳章發著亮光的掛在胸前,脖首圍著一條米色的圍巾,高挺的鼻樑展現的是自己的血統,不曾改變過的是米色的短髮,青紫的眸子閃耀著過去也有過的光芒。
──伊凡・布拉金斯基?
──對的,是他沒錯。
──明明是他救了我沒錯。
「嗯,你來了ある。」不意外對方將自己鎖住的入口推開,表情露出苦笑,似乎歡迎對方的到來,臉頰貼著大大小小的貼布,漂亮的臉多了好幾處挫傷,頭部纏著變色的繃帶,嘴角因為疼痛而笑得很不自然。柔弱的身子躺臥在新的床舖上,用著自己的餘力勉強撐起身子。
「沒關係,小耀你不用勉強自己。」將手上的塑膠袋順手擺在新的床頭櫃旁,自然的坐在床上的空位上,手溫柔的撫著對方的長髮。
「我沒事的ある。」對著對方再次露出微笑,並不感到任何的恐懼的堅持將身子撐住。
「我帶了吃的東西給小耀。」瞇著眼,米色的頭髮因為身體的移動而晃動著,伸手將方才擺在床頭櫃上的塑膠袋打開,拿了幾個看起來很昂貴麵包出來。
「謝謝ある。但下次不用帶了啦,我吃不太慣ある。」伸出自己消瘦的手,將對方有些歪掉的圍巾好好圍上。
對方因為自己舉動而感到更加愉悅,雙頰染上了平常少有的潤紅,眼神放鬆沒有平常的壓迫感,淺淺的微笑沒有任何一絲惡意。
他將自己輕輕的擁住,就像在抱著什麼脆弱的物品般,小心翼翼的圍住對方的腰際,讓對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膛上,交換著互相的體溫。
──我的心,在顫抖著。我的身體,在顫抖著。
──為什麼、為什麼?
──我不是應該已經……
不知道過了多久,對方才將自己放開,而對方的體溫還依然在身上溫存著。他沒有親吻自己,或是對自己做出擁抱以外的事,就只是一語不發的抱著自己,讓他的心跳貼近自己的心跳。
「……最近那傢伙還有再來嗎?」一碰到這個話題,兩個人的臉都沉了下來,自己輕輕的撇過頭回答:「也沒做什麼啦……」
「沒做什麼……?」對方突然不看向自己,而自己也極力的不看向對方的眼神,而對於對方的問題,也只隨便應了幾聲。
「他一定做了什麼對吧?小耀?」對方一下子將頭抬起,眼裡的溫和消失了,用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肩膀,讓自己疼痛的發出淺淺的呻吟,瞬間的感到背脊發涼。
沒有反抗什麼的,就這樣讓對方帶著責備的吻著自己,沒有拒絕,就這樣順著對方不隔著衣物傳達體熱,連自己最後是叫喚誰的名字都不曉得了。
──愛上他了嗎?
──明明應該要這樣的。
你恨我是嗎?我想是的……
因為我傷害了這樣的你,我讓你被逼入絕境。
你那雙眼睛是這樣跟我說的。
那個男人今天又來了,對吧?
為什麼你不拒絕他?你真的很愛他嗎?
我不相信。
不可能、不可能、不可能、不可能、不可能──!絕對不可能──!
你「只會」愛我一個,你「只能」愛我一個。
我不會承認,我絕對不會承認!
因為我知道、我清楚,你只愛我一個,你永遠都是我的。
所以我也來找你了喔,就算你讓他更換了你所有的東西,不管是床還是家具,我都會讓這些染上我和你的味道的……
但為什麼,我還是這麼的不甘心呢?
為什麼在我身邊的人,全都過著愈來愈幸福的日子,只有我……在這五千年以來,所謂的幸福卻離我愈來愈遠。
活在沒有你的陰影之下,我不知道我為了什麼而活著,一次次在空白當中睜開雙眼,又在黑暗之下闔上雙目。
即使闔上了眼,我卻沒有入睡,我的軀體、心靈,都失眠了,眼眶的四周,在不知不覺的時間之中,泛起了深深的黯淡。
我讓自己置身於黑了,但我的腦內,卻永遠亮著一座戲院,反覆的上演著,我與你的,故事。
你現在去了遠方,將戰火燃燒到了別處,你現在不在了,你現在不會在我身邊了,我現在不會再受到痛苦了……
不會痛苦了。
不會痛苦了。
不會痛苦了。
不會……痛苦了?
明明以為,自己睡了。
明明以為,自己睡了。
但我的身子又從床舖上爬起,凝視著窗外的夜,同一個月圓,我想在遠方的你,應該回到了過去吧?
一個邀請,我去了遠方,燃燒的是自己所清楚的野心。
現在無法見你。
現在無法見你。
現在無法見你。
現在無法見你。
現在好想見你。
現在好想見你。
現在好想見你。
現在好想見你。
現在的你睡了嗎?莫非你也醒著?
各種不可能的臆測在我的腦內迸裂開來,但仍然無法填滿我的寂寞。
身旁的兩人睡的似乎很沉,那莫名的安然睡樣在不知不覺之中惹我惱怒,但又不能破壞了,所謂野心的結合。
而目的永遠都是、永遠都會是……
缺失了你的溫暖,沒想到無法入睡的,是我。
戰火什麼時候能夠結束?那斑斕燃燒的,不就是你我?
我們的家園、我們的子民……我們本身。
你或許會大喊,不應該是「我們」,但現在「我們」、「你」、「我」,又有什麼差別呢?不都是同樣活在痛苦之中的可憐蟲嗎?
說著好想回去,或是談著好想離開……
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呢?
……連你自己都不曉得吧?
那樣在夜中散發的銳光,在記憶中怎麼磨也磨不鈍。
那樣沉悶的宣言告訴我的是……什麼?我為什麼不可以再稱呼這樣的名字?
「菊……」
這明明應該是我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個稱呼不是?但為什麼現在,這個稱號在我的口中,卻只是一片的吟哦?
本田是嗎?本田是嗎?你到底想要我叫你什麼?
如果不想要我叫喊著你,那為什麼你要對我做出……那種事呢?
身體發疼著,無數被啃咬的瘀傷發紫,漂亮的皮膚沒有血色,無神的雙眼直瞪著眼前的人,雙唇發顫著,背脊一點溫暖都沒有,不斷處於發寒、發冷的狀態,那傷痕也不斷的因摩擦而迸裂。
今天的你,也就這麼離開了,你說了什麼話我不記得了,我只記得你的眼神。
我該說你拋棄了我?還是玩弄了我呢?
我想抵抗,我也不想抵抗。
我想珍惜,我也不想珍惜。
我想說話,我也不想說話……
一切只顯現出,我很骯髒,儘管我不想如此認為。
在我眼中的你,我究竟是什麼模樣呢?
我不想要傷害你了,我不想要再讓你悲傷、哭泣了。
可是我為什麼卻又一次一次的……做出這些事?
為什麼你不屈服於我呢?明明這樣做就能解脫了啊……
為什麼要忍耐呢?明明這是萬分痛苦的啊……
就連我都能感受到了,你的疼痛。
「今日你不殺我,他日我必取你頂上人頭ある!」咆哮著,明明身上的繃帶都泛著血光,整張臉都糾結著,連握刀的手都不停的顫抖的。
「我為什麼要殺你呢?王さん……」單手接下了刀鋒迎面的刃口,鮮血從手掌上不斷滲出,輕柔的一笑,手指撫順著對方散開的黑髮。
你也在哭嗎?跟我一樣呢……
被黑暗籠罩著,空氣瀰漫的是薄薄的血氣。枝葉不斷往天空延展,遙遠的、遙遠的,彷彿有兩朵罌粟停歇在枝頭上,垂涎著欲滴的花香。
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,有沒有迷路?有沒有出路?甚至連如何進來的都無從得知,只知道向前走,緩步的,或疾步的。
將頭垂下,直盯自己的腳踝,眼前的景色早已看到不想再看。
發覺耳邊的聲響變了,不再只是自己一個人踩踏青草的水聲……而是另一雙,和自己相同迷惘的步伐,時快時慢的走近。
猛一抬頭。
原來我們都一同墜入了,這座森林。戰火好像還在持續,一點一滴的焚燒著這座鬱林,但整座空間卻又點一滴的增加。被困住了啊,又被那樣的困住了,在心內在身外……
不過這又有什麼不同?我們又是兩個人了,就跟……那時候一個樣。
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了,兩個人將冰冷的雙手緊緊得交纏在一起,沒有溫度的互相體認對方的指頭。
兩個人一起的,往最深處走入,不願意回頭,不願意理會外在的戰火。
我們都知道到片森林有個名字。
稱之「迷失」。
─END?